2017年3月23日，俄罗斯世界杯预选赛的绿茵场上，国足迎来难得的胜利，1：0拿下韩国队。捷报迅速登上互联网新闻热搜，可很快，就被另一条信息大大盖过了风头。这就是发生在同一天的“黄鳝门”事件：麻椒直播的女主播 ...
|
2017年3月23日，俄罗斯世界杯预选赛的绿茵场上，国足迎来难得的胜利，1：0拿下韩国队。捷报迅速登上互联网新闻热搜，可很快，就被另一条信息大大盖过了风头。这就是发生在同一天的“黄鳝门”事件：麻椒直播的女主播琪琪，在视频直播时将一条黄鳝当众塞进了下体！ 一时间，激起满是猎奇、猥亵意味的舆论潮水，在互联网一浪接一浪翻涌。  一个是国家层面的胜利，一个是非法的低俗淫秽表演，后者的引发的舆论热度竟然远远盖过了前者，且持续发酵，视频被不断疯传。大概到这个时候，相关管理部门才开始意识到，治理网络直播乱象，寄希望于直播平台方的自我约束无异于鼓励监守自盗。一味宽容反而愈发助长了乱象的气焰。 之后，“黄鳝门”事主琪琪携一夜爆红的流量，转至老虎直播。平台方以为挖到了一个低俗流量矿藏，殊不知挖出的却是一幅手铐。追踪而至的公安机关已悄然张开罗网。5月收网，将这个服务器架设于境外，从事淫秽表演牟利的直播平台一窝端了。23名涉案人员伏法，主播琪琪获刑1年零九个月，处罚金5万。 其实，在这之前，头部直播平台也有直播造人事件发生，出于对互联网新业态的保护，监管部门多采取约谈、罚款等行政处罚敲打敲打。直至黄鳝门造成恶劣社会影响，深深刺痛了监管的神经。此后，监管政策不断收紧，以刚性态势严厉打击网络直播平台上的直观涉黄乱象，成效显著。 这伙人利用社交相亲交友APP，将自己包装成30-45岁左右的离异单身男士，号称是企业高管，并利用包装后的虚假身份信息，在社交软件中寻找刚注册不久，年龄在30-40岁左右的离异单身女性作为目标。 但是，如果你认为网络直播生态因此而好转，就太乐观了。撇开彼时就已在众多直播平台悄然泛滥的变相涉赌不谈，黄鳝门事件的热炒，再次揭示了网络直播掩盖于社交娱乐噱头之下的原生弊病：低俗、色情才是直播平台最大的流量。没人会真的愿意放弃这块肥肉。 01 开放式色情直播流量向一对一直播模式转移 对于网络直播，话语权给出的舆论引导从来都是一切向好瑕不掩瑜。而业内人士及对网络直播有过深入探究的人都心知肚明，绝大多数初创期的直播平台，是靠低俗、色情内容捞到的第一桶金。2015-2016，移动客户端网络直播兴起和爆发式增长的头两年，网络直播为“春光荡漾”一词写下了互联网有史以来最淋漓注释。 这一所谓新型社交娱乐形式的出现，堪比一次荷尔蒙动乱。移动互联网的虚拟世界里，无数青年女性前所未有地意识到，原来可以用如此轻松的方式将色相和身体变现成金钱。同时，无数宅男也惊奇地发现，色情网站肃清之后，竟以网络直播的形式涅磐重生。波涛汹涌成了网络直播平台最常见的景观。 彼时的网络直播，甚至可以这么描述：以低俗、色情为基调的互联网灰色产业迈出了国产化破冰的一步。 2017年之后，随着监管的日趋严厉，存在过分色情内容的一对多开放式直播平台相继被取缔。直播平台获取低俗、色情的流量的涉法风险倍增。然而，这并没真难倒贪婪的投机者们。监管步步紧逼的严峻形势下，直播平台依然挖掘出了一条连接涉黄利益的变通渠：一种新型的变相涉黄模式“一对一视频直播”应运而生。 春光还是那片春光，只不过从开放的“门店”，转移到了隐蔽的“会所。” 在一对多的开放式直播间里，用户可以免费观看直播。这也意味着相当一部分用户流量无法变现。一对一直播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用户需先充值购买平台的虚拟货币，之后才能进入直播间，且进入直播间即刻开始计费。每分钟收费在几元至十几元不等，一些平台收费甚至高达每分钟三十元人民币。到底是什么吸引着用户进入强制性高消费的一对一直播平台？ 与传统秀场直播的开放模式迥异，一对一直播平台只提供私密的视频互动房间，每个直播间里只有一名主播和一名用户。换言之，只允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为产生足以促使用户进行高消费的特殊内容创造先决条件。 人性复杂，阳光下表现出来的，总是趋向公序良俗的一面。惟有在暗处，在独自的隐私空间里，被伦理、道德、规制、法律约束的原始欲望才会无所顾忌地释放。一对一直播模式的特殊设计，恰好提供了这样一个释放原始欲望的客观环境。 同时，高消费也撕掉了平台方所宣称的社交面具，令交易的本质凸显无疑。即是交易，用户自然更看重性价比。换言之，用户花了不菲的价钱，购买的不可能是闲聊这样的单纯内容，而是首要需求。再说直白一点，是和一个异性共处于一室时的首要需求。 夜深人静，荷尔蒙在单身男性的身体里产生着不可名状的化学反应，谁要说付出每分钟几元甚至十几元人民币的代价，在一个安全、私密空间里，和一个被视频美颜装扮得颇为靓丽且有求必应的女孩只是聊了聊人生，他的主治大夫恐怕都不会相信。 生理欲求和私人定制式服务的一拍即合，才是用户进入一对一直播平台的根本动机。 02 Z聊直播模式揭示一对一变相涉黄直播的本质 （为避免披露适得其反地成了推广，去直播平台原名， 首字字母替代，简称Z聊） 本质上讲，一对一直播，是开放式色情直播模式为应对日益严厉的监管政策而进行的一次变种。就涉黄程度而言，介于开放式色情和近年屡屡曝光的音频色情之间，分直观和变相两种。前者，女主播在视频里赤身裸体、暴露私处表演虚拟性爱。后者的表演内容相同，只是在裸露尺度上有所限制，不可以彻底露点。 2019年，我们的一篇披露文章，迫使某直观一对一色情直播平台转型为变相涉黄。数百个直播间，锐减至几十个。但很遗憾，该平台并未因传播色情内容而受到法律惩处。不过是后退一步，从过界法律红线退回到法律边缘的灰色地带。这个灰色地带，就是一对一变相涉黄直播的地盘。 尤其是近两年，秀场直播和游戏直播曾被吹嘘得风光无限的蓝图逐渐褪色，大量觊觎乱象获利的后来者以一对一直播形式进场。可无论这个地盘如何山头林立，从规模上看，“Z聊”直播也是一面高扬的旗帜。通常的一对一直播平台，直播间数量在几十个到一二百个不等。“Z直播”的直播间则高达数千个。以我们对该领域的了解，Z聊直播在这个充斥着荷尔蒙和金钱混合气息的网络聚义厅里，或能坐得上头把交椅。  登录Z聊，首页看上去很规矩，主播头像的集成界面基本不见与色情相关的明显迹象。但了解Z聊的用户知道，这个看似正常的界面，实则无异于一面充满肉欲的橱窗。那些女孩，商品一样摆在一个一个的格子间里，等着用户挑选。这一场景，对标现实，最贴切的大概是夜总会。领班带进来一批女孩站在你面前说，先生，随便挑。都明码标价。 每名主播头像下方标注着消费金额。排在首页靠前的主播，直播间消费为每分钟500聊 币，合5元人民币。比之每分钟消费高达10元至30元的一对一直播平台，Z聊走的算亲民路线了。收入不高的用户，更看中Z聊这类直播平台的性价比。这也是Z聊在一对一视频直播行业做大的重要原因。面向挣扎在理想和现实落差中，对生理欲求隐忍而不满的广大工薪阶层，老少不拒，集细流而成江河。 据该Z聊直播资深用户和主播透露，这个2015年就上线的平台原系纯黄播出生。而后长达数年的时间里，一只脚在法律红线上踏进踏出，随着监管环境的张弛而调整运营策略。时而允许主播大尺度裸露，时而不允许。 2018年之后，随着监管进一步加强，直播平台直接涉黄的违法成本大幅升高。Z聊不得已退而求次，不再允许主播露点。违规者会受到禁播几天的处罚。当然，一个长期汲取涉黄利益生存的直播平台，自然不会真的从善如流。明面上的姿态要做，暗地里的利益也要捞。在一对一订制式私人服务模式下，不裸露的玩法，并不逊色于赤裸的虚拟性交易。 Z聊直播的主播们大多谨慎，刚接通视频时只露出脸部，像极了某些昆虫用触须试探危险。确定不是熟人而是进来是找乐子的用户，后续内容便渐进展开。随后用户会发现，主播衣着远比头像图片清凉得多，刻意的低领睡衣露出大半个胸部，丘壑毕现几乎是统一着装。 曾几何时，舔嘴唇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被赋予了性暗示的暧昧含义。但凡带点颜色的直播平台，主播们都像对这个小动作进行过升级彩排，十分准确地传递出一个信息：“想和你干那事。”（画外音则是想掏出你兜兜里的钱）Z聊的主播们更像是受过统一培训似的，几无例外通过这个动作释放出第一步的色情信号。如同一句明确无误的旁白：“来玩玩嘛。” 主播唇舌的花式配合，几乎从始至终地贯穿于用户的整个付费时长，成为视频互动内容的重要组成部分。舔嘴唇，也夸张地演绎成了模拟舔吸一个男性特有的器官。一些工作责任心强的主播还配以道具加强效果。你没理解错，主播们在视频里模拟给用户口交。 如果将非要将这些女孩们的赚钱方式说成一种工作，那么她们确实称得上兢兢业业，在不彻底露点的前提下，要完成一次令用户满意度很高的虚拟性行为比直接裸露更有难度。女孩们须得使出了浑身解术，在表演技艺上不断努力求索，精益求精。包括通过呻吟、喘息、抚摸隐私部位、摆出各种极具诱惑的性爱姿势、发出被激情破坏了正常语言组织能力后主要由动词和性器官构成的粗鄙秽语等，极力刺激用户的兴奋点。 毕竟上千个直播间的竞争，无异于一场厮杀，谁颜值更高且把虚拟的性爱场景演绎得更加活色生香，谁就能获得更多的用户流量，也意味着获得月入数万的丰厚报酬。 而用户这边，在获得主播提供的视觉素材和听觉素材后，也将一个与卫生纸密切相关的简单机械动作玩得花样百出。同时要求繁多，不断发出指令要主播辅以语音和肢体动作助兴。在我们询问过多个主播之后，联想到她们在视频中所见的各色丑态，很想说句题外话：一直以来，我们都十分纳闷，网民们为什么要将一个发端于色情网站的流行词搬上餐桌。以后吃烧烤，谁再说是“撸”串，我立马放下不吃了。 回到正题。一对一直播像一个神奇的世界，只适宜在私下自给自足解决生理需求的方式，堂而皇之成了播平台方和主播们的生产资料。如果网络直播领域搞一场模仿秀，就虚拟性爱的还原程度而言，如Z聊这类平台上的主播们夺冠毫无悬念。而用户们，则是当之无愧的创新奖得主。 完全可以这样为Z聊直播画一幅肖像：无限春光滋养着一片疯狂的蘑菇丛林。通俗地说，通过平台的特殊模式设计和主播们的努力建设，将Z聊直播打造成了一个大型的集体自慰场所。 Z聊平台方只令主播不可以彻底露点，对金主爸爸则极为宽容。用户有穿上女性情趣内衣给主播表演的，有在视频里做爱让主播观看以寻求刺激的，有恳请主播用激烈、污秽的语言辱骂的……人呢，血无二色，灵魂却千姿百态。 03 主播和用户眼中的Z聊 多名Z聊的女主播如此向我们讲述相同的心理变化：刚开始，用户发来视频，接通后会有种刺激的感觉，后来会有一个感到恶心的阶段，因为在视频里看到的“那活儿”太多了，恐怕连经验丰富的泌尿科大夫也难以与之相比。这是一个过程，丰厚的报酬使她们继续做下去，久而久之也就见怪不怪了。逐渐开始为获得更多利益而积极起来，主动给用户发含有性暗示的私信。 整个大环境氛围和不断总结的经验教会新主播们怎样先吸引用户进入直播间、留住用户、极力配合用户千奇百怪的欲求，尽可能延长用户的消费时长。 女主播小莉（化名）是一名大三学生，为方便直播，在校外租房住。我问她不担心被同学和老师发现吗？小莉说，“应该不会吧，视频里我能辨认，万一碰到熟人就说自己是绿播（只聊天不诱惑）。就算对方不露脸，也能通过声音判断是吧？”小莉说这话时并不那么笃定，隐约听得出语气中的不安和侥幸。因为在这里，她碰到过各行各业的人。她说刚开始做是真有顾虑，但做久了，顾虑也就就慢慢被金钱淡化了。 “这平台就没有纯聊天的吗？” 小莉回答：“很少，基本都是来聊污、聊骚、发泄的。毕竟收费不低，谁愿花着钱闲唠嗑。一看你穿得多了，秒挂走人了。” 关于这点，用户丁丁（化名）有独到的见解：地不分南北，夏天时候主播们都穿得挺性感，个个直播间都春色荡漾。冬天就有些差别了。北方地区还好，房间里有暖气。而湿冷的南方，一些主播们扛不住冻，会穿得厚些。没有耐心的用户瞅一眼就跑了。省钱。 30多岁仍独身的丁丁性格内向，典型的宅男，平日里社交活动很少，多半时间泡在网络直播平台上过眼瘾，以自给自足的方式在虚拟世界里发泄一个壮年男人的生理欲求。之前开放式黄播平台很多，随便登录一个都可以白看。所以，虽然听说过Z聊直播，却并未在意。随着大量纯黄播平台的关停，丁丁才登录Z聊直播。发现这类平台上其实消费很贵，一年下来，充值了差不多三万块钱。 作为老司机的丁丁，分析颇有几分专业意味：“一对一直播模式也分纯黄和变相涉黄，纯黄播平台的主播没有尺度限制，脱光了事，多数谈不上什么技术含量。而Z聊这类变相涉黄平台的主播要弥补不能彻底脱光给用户造成的体验缺憾，需要花更多心思琢磨表情、动作、语言，表演起来也更卖力些。” 21岁的娜娜（化名）已在Z聊做了两年，算是资深主播了。大概是看我兴趣不大，担心我关视频跑了，主动说：“哥，想看胸吗？我露给你看看吧。” 我说优惠力度这么大啊，平台不封号吗？ 娜娜笑笑：“偶尔露一下，应该没事。” 我说算了，万一封了你可能好几天都没有收入了。 这话令娜娜大为感动：“哥，你咋这么好啊。好多人一上来就让脱。又是看胸又是看腿看内裤的。不满足转头就给差评。主播的评分不高，收费和提成比例就都上不去。上次还被一个人打了差评，所以我现在收费才每分钟三块五” 我说这未免太不讲理了吧，没素质。 娜娜：“可不是嘛，我气得不行，发信息骂他。结果他向平台举报我，还把我的号封了几天。” 顾客就是上帝， Z聊把这点落实得很到位。也正是基于此经营理念，决定了类似Z聊这种一对一直播平台广纳百污的内容。 我问娜娜，对用户没什么尺度限制，遇见过变态的吗？娜娜说太多了，一对一直播像一个变态大集合，有些变态简直没法给你描述。 但为了增加消费时长，娜娜还是把“简直没法描述”的用户行为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写上篇披露一对一直播涉黄的文章时，也向主播们了解过用户的怪癖，依然架不住各类怪癖集锦般的花样翻新。听娜娜的讲述，胃里还是略感不舒服。一对一直播平台彻底颠覆了我们对变态这一概念的原有认知。我们常听到恋物癖、暴露癖、SM与之相比简直都称得上高雅。 娜娜同时还兼职做别的一对一直播平台，她说这行做久了都不想找对象了，有心理阴影了，对男人特失望。谁晓得道貌岸然的背后是怎样一幅真面目。 问及有没有单纯聊天的用户，娜娜的回答和小莉如出一辙：“哥，按分钟算钱的。主播又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可以帮人解难答疑，人还给你付咨询费呢？偶尔能碰到个把闷骚型的，开始会跟你假模假式地闲扯，但扯到最后都是要“开车”的。这种平台上的男人嘛，说到底，有几个不是来干那事儿的。” 啥事儿？我故作不解。 看上去挺清秀的女孩毫不忌讳：“装，撸管呗！” 她说得太自然了，与二十来岁的清澈年纪形成很强烈的反差。而且够简练，两个字高度概括了一对一直播的本质。如果不考虑对年轻人价值观、社会精神文明、法制道德、公序良俗等因素的话。一对一直播可能更适合男科医院或心理研究机构开设。 但是很不幸，网络科技公司率先占领了这一阵地。这些打着科技名头的所谓互联网企业，犬科动物一般，对灰色利益的嗅觉灵敏超常。不得不说，Z聊直播的母公司“杭州知聊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极具前瞻性和创新意识。早在2015年移动客户端网络直播兴起之初，就预见一对多开放式涉黄这条路走不了太远，提前下沉锁定一对一直播模式建立起变相涉黄流量池，接纳被监管追击得四下溃散的色情流量。如今数千个直播间的规模，无疑验证了当初战略方向的正确性。成功总是亲睐有准备的人。 04 从“玩洽”看出海直播平台打开的献丑之窗 越是诡诈的经营者，越不会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天眼查显示，“杭州知聊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大股东丁某名下的多家公司还开发有玩洽、茄子视频、笔芯同城聊天交友、番茄社区视频聊天、香蕉视频、初逢音频视频恋爱交友等多款一对一视频直播和音频直播软件。其中，香蕉直播为Z聊的另一入口。微信充值收款账户为“成都闪炫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支付宝充值收款方账户为“杭州知聊信息技术有限公司。” 当国内直播市场用户红利消退，直播平台纷纷向海外谋求利益增长空间。话语权主导下的舆论吹鼓手们，不遗余力地给网络直播布局海外涂脂抹粉，称直播出海为输出优秀文化和价值观做出了重要贡献。 而事实可能与之恰恰相反。网络直播兴起至今，虽然利益各方百般掩盖，也无法否认直播生态从未真正好转。正能量在众多秀场直播和游戏直播平台是绝对的奢侈品。这些带有严重暗疾的直播平台布局海外，献丑似的打开一扇扇窗口，通过互联网了解我们的境外民众看到的是怎样一幅场景，不言而喻。 我们登录丁某名下另一公司----浙江嗨皮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旗下的“玩洽”一对一直播平台，分别随机和来自中国、越南、菲律宾、乌克兰的几名女主播连线后，基本确定，这个面向海外的直播平台便是此类典型的献丑窗口。 来自中国的女孩称，可以刷礼物加微信，然后在微信里完成裸聊；来自越南的女孩用生硬的中国话夹杂着字幕翻译表示，可以在平台上直接裸聊。乌克兰女孩什么也不说，一个劲儿舔舌头（我们把外国人教坏了）并卖力地揉搓自己。 限定晚8点至凌晨3点之间开放的“深夜场”直播间里，黑黝黝的菲律宾胖女人无所顾忌，但是，很不好看。这也是玩洽主播的共同特点：基本谈不上颜值。 无论是达成交易意向后转移到其他社交软件完成裸聊，还是在直播间里裸聊，抑或以裸聊为噱头骗取用户消费。如“玩洽”这类出海的直播平台，到底还是根植于低俗、色情乱象中牟利。但这并不意外，从杭州知聊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这段宣言式的广告词也不难看出该公司旗下直播平台的内容定位。 如Z聊、玩洽这类直播平台，本质昭然若揭，向监管部门以示清白的戏码却做得十足。各种严禁色情的公告、公约无不制定得像模像样。Z聊直播不仅炮制出一些被永久封禁的违规主播ID，还煞有其事地宣称将蒋某和赵某两名违法主播移送至公安机关。颇有喜感的是，在玩洽直播平台上，蒋某和赵某又被一字不差地往公安机关移送了一次。 04 治理网络直播乱象，更该向平台的模式和机制发力 贼喊捉贼，是乱象直播平台屡试不爽的惯用伎俩。不止涉黄直播，涉赌直播亦如是。借口极其拙劣却很有效。于是我们常常看到这样一种怪状：就是多数时候都由主播替平台背了黑锅。涉黄涉赌事件一旦曝光，涉黄平台称是主播违反管理规定，处理违规主播即可。涉赌平台称是主播与用户私下进行虚拟货币返现交易，与平台无关。 涉黄涉赌直播平台将嫁祸于人这招玩得可谓玄妙至极，于是，主播担责的事例不甚枚举而，却鲜见直播平台被绳之以法。表面上看，造成这一荒诞现状有两个主要原因。一是监管未能跟上直播平台涉黄涉赌的变异，框架式的监管政策不够细化、且法律效力不强，面对经过伪装的黄赌乱象时无从着手。二是直播平台背后有力的法务支持。唯利是图却掌握了专业法律知识的从业者们，通过对现行法律和监管政策的精研找出空子，为涉乱直播平台最大化规避刑责风险保驾护航。至于更深层的原因，就不便探讨了。 可以说的是，治理直播平台涉黄涉赌，将责任一味归咎于主播和用户，在方向上就错了。环境决定内容。当一种特殊的具有导向性的客观环境建立起来，与之对应的特定内容便会自然而然产生。这就像建好一栋屋子，并准备好了炉灶、炊具、餐具、食材、桌椅，包厢，那么这一场所的功能自然只能是餐厅。在这里厨师只能烧菜、服务员只能负责接待和传菜，进来的也只会是就餐的顾客。同理，一对一直播之所以产生涉黄内容，归根结底是其特殊模式在起主导作用。 可惜如此简单明晰的逻辑，却长期被刻意模糊甚至是弱智般地本末倒置。绕过根源性问题，无视直播平台孵化乱象的模式和机制而将黑锅扣给主播和用户，成了直播平台肆意获取灰色利益同时又能成功洗白的不二法宝。 拿Z聊直播来说，我们了解过的那些女孩中，多数人进入平台的初衷只是想通过提供单纯的聊天服务赚取报酬。不过是在平台的氛围里浸淫久了，加之时时被利益所诱惑，才慢慢把这种无需实际接触的虚拟情色交易视为一份正当职业。 应该怪那些女孩为金钱放弃了羞耻心和尊严吗？逐利本是人的天性，毕竟涉黄能为她们能带来多数现实工作难以企及的利益。在网络与现实深度融合的今天，这些刚刚踏上社会或尚未毕业女孩，在价值观塑型的阶段，周遭环境已经变得如此糟糕了。 到底应该责怪主播们为利益丧失了底限，还是应该责怪令她们难以独善其身的客观环境？她们到底是乱象的生产者，还是乱象的受害者，抑或二者皆有？设计特殊模式、机制催生乱象且获得最大利益的直播平台方，到底应该承担主体责任还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如果上诉问题没有正确答案，不能对症下药针从根源上纠错，那么有效治理直播乱象终究不过是一场纸上空谈。 本文来自网络，如若转载引用本网站内容须注明原网址，并标明本网站网址(www.anwei66.com)。 对于不当转载或引用本网站内容而引起的民事纷争、行政处理或其他损失，本网站不承担责任。 |
广告
广告
支付
吃瓜
0